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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界 | 刘凯:暮春四月“雪”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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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四月“雪”花飞
文|刘凯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时,自己都不敢去想像;当你看到这个标题时,你也许会觉得这人有点神经质或精神不正常。好好的春光明媚,草色青青,花红柳绿,到处呈现的是一番欣欣向荣、姹紫艳红,勃勃生机的局面,却让你来弄这一出“为赋新词强说愁”,没有雅兴,只有扫兴。其实我也自认为有点道理,但需要你有耐心继续往下听我说,也许你的疑问会有所改观的。
春天,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盎然。发芽的争着发芽,开花的斗着开花,好像你争来,我逗去,谁也不让谁,都在竞相绽放着自己最美丽的身姿,最艳丽的笑靥,欢来送往着南来北往、飘来泊去络绎不绝的人流,那种炙热,那种诚挚,那种洒脱,那种任性,那种魅惑,无不让人动容、动心、动情。
暮春,应该也叫末春,春天的最后一段日子,过了这寥寥无几的时日,挥一挥手,我不让你走,也没办法挽留,毕竟初夏的仙子已经在远方不断地招手,她们在热烈欢迎着春姑娘大踏步迈进她的青年期,时不我待,这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
阳历四月(农历三月),往往给人的感觉是青黄不接的时节,也是六、七十年代吃了上顿没了下顿的季节,《易经》上讲,四月是一年中,最最让人无耐和糟糕的时候,瞪着眼皮,饿着肚子翘首等待着麦收的日子,看着满田野即将丰收的粮食,却不能填饱此时的肚皮,只能吮吸手指,咽咽口水,望“麦”止渴,像一个饥饿的婴孩,不知道吆喝,只能像晕头苍蝇一样东钻西撞,恨不得一嘴吃个胖子。
在这样乍看一片生机欣然,深思内心却萧索无助、不景气的时节,在家读书、写文困倦的时段,头脑猛然冒出一个想法,走出去,换个环境,换份心情,找点乐子去!
沿护城河堤一路向东,堤旁的柳树已经结絮,似尖刀的叶子耷拉着无精打采的脑袋,有序地挂满枝杈,微风吹过,甚是好看,特别美观。一树树匕首模样的柳叶,极似城市街道上走过的气质女士们被用手术刀人工刻画出来的千篇一律的柳叶尖刀眉,都一样,也就不别致了,有异同的才出众,因其独一无二,也许才是最美!
欣赏着柳树的绿色,这是我喜欢的颜色,因它是生命之色。睁大眼睛去瞧,却被什么迷住了双眼,刚开始我以为看树看久了的缘故,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入了眼,眼睛浑浑苍苍,好磨眼珠子,用手去揉,越揉越难受,泪水止不住滴落下来,心想是灰尘、是蜢虫、是沙砾飘进去了,但意识中那会儿没起风呀!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容不下半粒沙子的。实在感觉太难受,自己能感受到眼睛热热的、辣辣的,迫不得着急的用双手不停的揉搓,揉红或揉伤了害羞的眉眼了吧!随即求助一起来的友人帮忙,他翻开我的眼睛,用力的呼气吹气,往来有几个回合,受了这种凉风习习的待遇,瞬间感觉好了很多。便问友人,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了吗他告诉我,什么也没看到,估摸着应该是柳树的柳絮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抬头望去,柳树的树干、枝杈、叶子上白乎乎一片,柳絮似雾、似纱、似棉花,似胶纸,透明的洁净物,像刚下过的霜,落过的薄雪一样,凑到一起多的时候,尤如面山、米山;一旦分散开来,呈一片片、一朵朵排列,则无形、无色、无味,甚至肉眼也难看到。至此,我才算终于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是什么迷糊了我那娇嫩的心灵之窗。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阳光下油滑耀眼的硬化路面,不时晃瞎着人眼,大睁不开,只能眯缝着醉眼。人流如注,车水马龙,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街道两边移栽的法国梧桐,真可谓朽木逢春,古老得如七、八十岁的老者,喜放着人生的第二春,朝气磅礴,郁郁葱葱。树跟处被风刮下的泛黄夹绿的几多多叶片,覆盖着淡黄泛橙的桐絮,真像是鸡妈妈庇护着它的乖宝宝一般,又像是一层厚的棉被披在了它们幼小稚嫩的身体上,给它们温暖,给它们能量。
当桐絮飘落的时候,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旦出门,口罩、面护、帽子、手套不可缺,全副武装也不为过,至少也要防护得当才是,毕竟这种桐絮像毛毛虫、像猫拉刺、像老黄蜂,对于皮肤比较敏感的女士们,过敏那都是小事,有可能会住院就医的,因为桐絮对人体的伤害甚大。
最担心的就是狂风怒吼,这时候,满天飞舞,黄沙遍野,到处都是桐絮翻飞的影子,它们像城市中藏污纳垢的碎片化的小广告一样,从天而降,无孔不入。一夜之间,地面上、空气中、阳台上、窗台上、甚至家里的饭桌上都落了一层层黄毛毛;当你行走在外面时,就可能身上、头上、口中、裸露的皮肤上,桐絮可会覆满全身,一旦接触皮肤,侵入身体,就会其痒无比,甚是让人着急,更是束手无策。
每年的这个季节,都是人们最不愿待见的季节,桐絮太伤人了,都有点谈“絮”色变,举步维艰,这真是个很受伤的季节,尤其那些爱美的女士们,她们最烦感这个季节的桐絮,但又不能跳过这个时节不过,那只有用心防护,管护,爱护自己的份了。
在工作忙碌的间隙里,忽一日,抽出时间,驱车直奔外县想去游览观光一下,调节调节整天被上班折腾得紧张疲惫的神经,最主要是散散心去,拓宽视野,让那颗已经凝固的心,释放一下。
行驶在邓内S249省道上,过文渠镇至内乡县城的柏油马路上,路两边的白杨树,势如参天也不为虚。在天气阴阴淡淡两周之久,终于迎来了第一个艳阳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隔着车窗向外看,我们好像奔驰在如伞盖着的林荫道路上,一片阴凉,抬头仰望,看不到天,只能看到绿树成荫,高耸入云的顶枝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织网,又像是谁为路上搭上了这张无垠的帐篷,为行人们送来着凉爽与绿意。
赤橙黄绿青蓝紫,我就喜欢绿色,既衷情,也热爱,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我懂事起,我就很爱绿色,总感觉它就是生命的颜色,我一直唯它不爱。
马路上撑开的这张无形绿色大伞,一时间让我陶醉,让我痴迷,既爽心又悦目,这是求之不得的事。
老天爷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隔着树缝的间隙里,一会儿太阳公公是笑脸,一会儿太阳公公又是阴沉着脸。
突然,一阵爽风吹拂,一时间天空中雪花飞舞,纷纷扬扬从上面飘落个不停。车子的挡风玻璃上,一片片羽毛般的碎片,一会儿工夫,就罩住了司机师傅的视线,没办法只有用雨刷刮去那再也不会融化的大片雪花。侧窗外,鹅毛般的雪花,像在倾盆,像在舞蹈,像在跳跃,感觉是随风伴舞,越下越大,像铺天盖地之势。
不用我说,大家也都能猜到,一目了然,那是杨絮。每年的这个时候,它都如期而至,年复一年。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道路两边已经白茫茫一片了。被爽朗微醺的风,挟裹在路的两旁,呈垄状排列,好像种田起的垄沟,又像是道路两边的路沿石,高出路面几公分。细看,每一棵树跟,都堆得如白色小山,一座又一座,高低起伏不定,形状各异,姿态万千。
路经一个村子时,有一群不谙时事的孩童在那里娱乐玩耍,坐在地面上,天空大雪纷飞,小孩却手捧雪花,不住地往口中塞着,生怕有人抢了他(她)的美味似的。我真担心他(她)会受伤害,因为他(她)们太稚嫩了。看着他(她)们一头、一身雪白的杨絮,我想到了大雪纷飞夜晚的白毛女,又想到了传说中的三月桃花雪,更想到了比窦娥还冤的六月雪的典故。
杨絮还在那里飘呀飘,飘呀飘的!一时间,我的欣赏风景的心情也消失殆尽,只想藏进哪个小天地中,别再出来,原来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还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东南西北风,甚至是车内、有点空间的东西内,能装下一个人就好!这是一种消极心理不可取,但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了!
一年过了又一年,岁岁暮春年年还。四月,一个不平常的季节,好事乐事喜事嘎然而至,伴随着喜忧参半的柳絮、桐絮、杨絮纷飞的时节也翩翩来临,还是打起精神,迎接它吧!总比唯唯诺诺,躲躲藏藏的时日来的坦然些!因为人定胜天的道理,这是我们一直努力的目标与方向呀!
图|网络
–End–
作者简介:刘凯,笔名文青。80后,邓州市作协会员,爱好广泛,现为自由职业。从幼至今,一直有着文学梦想,笔耕不辍并小有成就,作品散见新闻报刊,微平台。
作者往期作品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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