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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文苑原创:爱,没有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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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没有残疾作者:佚名
编剧、音频合成:怀事情怀
配音:叶紫 如果 诗若 窗外的人
山西老爹 指尖轻语
(本文根据网络文章改编)
今天,是我和天池结婚的大喜日子,酒店门前车水马龙,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妈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迎接从各方赶来的亲朋好友,忙的不亦乐乎。
小洁妈:“坐在角落里像两个要饭模样的人是谁?”
妈妈突然走上前来问我,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个老头正盯着我,旁边还有个老太太,发现我正在盯着他们时赶忙低下头。我不认识他们但也不象要饭的,衣服是新的连折印都看得出来。
小洁妈:“像要饭的!”
小洁:“妈,人家的衣服都是新的,要饭的哪里会穿得这么立整呢?”
小洁妈:“天池是孤儿,他那边没亲戚来,如果不认识就轰他们走吧。现在要饭的坏着呢,喜欢等在酒店门口,见哪家办喜事就装作亲戚来吃黑酒。”
小洁:“不会吧,叫天池来问一下不就知道啦?”
天池来了,他慌里慌张的,把我的手捧花都掉地上了。
天池:“嗯,妈,小洁,他们…他们是我家堂叔和堂婶。”
小洁:“妈,看你,差点把亲戚赶走。”
小洁妈:“天池,你不是孤儿吗?哪来的亲戚呢?”
天池:“妈,这是我远房的亲戚,都好长时间不来往了。但结婚是人生一件大事,家里没有一个亲戚来,我这心里总觉得是遗憾的事情,所以……”
小洁:“有亲戚来也不早说,应该把他们调一桌,既然是亲戚就不能坐在备用桌上。”
天池:“就让他们坐那吧,坐别桌他们吃着也不自在。”
直到开席,那桌上就只坐了堂叔和堂婶。敬谢席酒经过那桌,天池犹豫了一下拉着我从他们身边擦了过去。回头看到他们的头埋的很低,想了想,我一把把天池给拽了回去。
小洁:“堂叔、堂婶,我们给你俩敬酒了!”
老夫妇俩抬起头有点不相信地盯着我。二老的头发都是花白的,看上去很老,应该有七八十岁的样子,堂婶的眼睛很空洞,脸虽对着我但眼神闪忽不定。我拿手不确定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没反应。啊?……原来堂婶是个瞎子。
天池:“堂、堂叔、堂婶,这是俺媳妇小洁,俺们现在给你们敬酒呢!”
堂叔:“哦、哦,好,好……”
堂叔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左手扶着堂婶的肩膀,右手颤微微地端起酒杯,我看见:他的手背上满是青筋,厚厚的指夹逢里留着黑黑的泥,一双劳作的大手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让他们过早地累弯了腰。我惊讶地发现,堂叔的右腿是空的。堂婶是瞎子,堂叔是瘸子,这是怎样的一对夫妻啊?
小洁:“别站了,你们坐下吧。”
我走过去扶住他们。堂叔又摇晃着坐下了,无缘由的堂婶眼里忽然就叭嗒叭嗒直掉泪,看到堂叔无言地拍着她的背。本想劝他们两句,但天池拉着我离开了。
小洁:“等他们回家的时候给他们点钱吧,太可怜了。两人都是残疾,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天池点点头没说话,紧紧地拥着我,我觉得他的身子在轻轻发抖……第一年的除夕,天池说胃疼没吃晚饭就回房睡觉去了。我让妈妈熬点大米粥也跟着进了房。天池躺在床上,眼里还噙着泪。
小洁:“天池,你怎么啦?第一年除夕就不跟我们一块吃晚饭,还跑到房里这样。好像我们家亏待你似的,一过节你就胃疼,哪有这样的事?其实我知道,你不是胃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天池:“小洁,对不起,我只是想起堂叔和堂婶,还有我死去的爹娘。我怕在桌上忍不住,惹爸妈不高兴才推说胃疼。”
小洁:“真是个傻孩子,想他们我们过完年去看他们就成了,再说我也想知道他俩是怎么过日子的呀。”
天池:“真的吗?唉,还是算了,那条山路特别难走。你会累着的,等以后路通了,我们有了小孩再带你去那看他们吧。”
小洁:“嗯,那,那要不咱就给他们再寄些钱物吧!”
天池:“小洁,你真好!”
第二年的中秋期间,我正巧在外出差,中秋节那天又回不了家。我特别想天池和爸妈,我就跟天池煲电话粥。我问天池想我想得睡不着怎么办?天池说就上网或者看电视,再不行就睡那睁着眼睛狠狠得想。
那晚,我们直到把手机聊得发烫没电为止。躺在宾馆的床上,看着窗外圆圆的月亮,我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流着泪想天池、想爸爸、想妈妈。
想到天池估计也没睡着,说不定正在网上神游。翻身我也打开电脑,重新申请了一个QQ号,名叫“读你”,我想捉弄一下天池。查了一下,天池果然在,我主动加了他,他接受了。
小洁:“这样一个万家团圆的好日子,你为什么还在网上闲逛呢?”
天池:“因为我老婆在外出差,想她睡不着觉所以就上网看看。”
小洁:“老婆不在家,可以找个情人代替,比如说网上,聊以自慰一下。”
天池:“如果你想找情人的话,对不起,我不是你找的人,再见。”
小洁:“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天池:“你怎么也在网上闲逛呢?”
小洁:“我在外打工,现在想爸爸和妈妈。刚刚和男朋友通完电话还是睡不着,就上网了。
天池:“我也想我爹和娘,只是,亲在外,子欲养而不能。
小洁:“亲在外,子欲养而不能。怎么讲?”
天池:“你叫“读你”,我今天就让你读一次吧。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很久会得病,拿出来晒晒会舒服些,反正你我也不认识,你就当作听一个故事吧!”
天池:“30年前,我爹快五十了还没娶亲,因为他腿瘸加上家里又穷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后来,庄上来了个要饭的老头还搀着个瞎眼的女人。老头病得很重,爹看他们可怜就让他们在自家歇息。没想到一住下那老头就没起来过。后来老头的女儿,就是那瞎眼的女人嫁给了我爹。
第二年,娘生下了我。我家的日子过得很清苦,可我从来没饿过一顿。爹和娘种不了田,没有收入就帮别人家剥玉米粒,一天剥下来十指全是血泡,第二天缠上布条再剥。为了我上学,家里养了三只鸡,两只鸡生蛋卖钱,留下一只生蛋给我吃。娘说她在城里要饭时听说城里的娃上学都吃鸡蛋,咱家娃也吃,将来比城里的娃更聪明。但他们从来都不吃,有回我看见娘把蛋打进锅里后用嘴舔着蛋壳里剩下的蛋清,我搂着娘嚎啕大哭。说什么也不肯吃鸡蛋了,爹知道原委后气得要用棍子打娘。最后我妥协,前提就是我们三人一块吃。虽然他们同意了,但每次也就象征性的用牙齿碰一下。
庄上的人从来不叫我名字,都叫我是瘸瞎子家的。爹娘一听到有人这样叫我必定会跟那人拼命。娘看不见就会拿了砖块乱砸。”
天池妈:“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我们瘸瞎,我娃好好的,就不许你们这样叫唤。将来你们一个都不如我娃。” 天池自述:“那年中考,我考了全县第一的喜讯让爹娘着实风光了一把。镇上替我们家出了所有的学杂费,送我上学的那天,爹第一次出了山。上车的那会,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爹一手拄着拐一手替我擦泪。
天池爹:“孩子啊!进了城要好好学,以后就在城里找工作娶媳妇。要是别人问起你爹娘,你就说你是孤儿没爹娘,要不别人会看不起你,人家会嫌弃你。那就娶不上媳妇了,误了你娶媳妇的话,我都无脸去见老祖宗了。”
天池:“爹!你别再说了,这是什么话呀,我这还没有用呢咋就不认爹娘呢?”
天池妈:“孩子,这是真话,一定要听,啊!你不记得在学校里吗?只要说你是瘸瞎子家的,别人就会拿白眼挤兑你。刚开始连老师都不喜欢你。以后,你要是带了城里媳妇回家来,就说俺们是你的堂叔和堂婶……”
天池“爹……娘……”
天池爹:“不要把媳妇带回家,一带回来你娘忍不住就会露馅的。”
天池:“爹说完这句话,往我怀里揣了十个熟鸡蛋就拖着娘走了,我的眼泪又出来了……我扑通一声长跪在地,久久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渐渐模糊了……我那苦命的爹娘啊!”
我的眼泪也扑簌簌地往下掉,残疾不是他们的错,那是老天对他们的不公。但他们却生了一个完美的天池给我。
小洁:“这个傻天池,这样的爹娘,无法再完美了。他怎么这么小看我呢?”
小洁:“那后来,你就告诉你媳妇他们是你堂叔和堂婶是吗?”
小洁:“本来我不信。你找媳妇找的是我,又不是爹娘,为啥你的爹娘就不能认呢?”
天池:“不过,我在外十年,爹娘一次都没去过我的学校。第一年工作,我想带他们进城玩玩,他们都不肯,说让人晓得我爹娘是残疾人会给我脸上抹黑,影响我娶媳妇。一辈子都在山里不想出去了。娘还说她就是从城里来的,也觉得没啥意思。后来,我谈了第一个女朋友,当我认为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就带她回了趟家。谁知到家后,她晚饭都没留下吃一顿就走了,我追出去她却说,和这样的人过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还说我们家基因有问题,以后的小孩肯定也不会健康。我气得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回到家,娘在那哭,爹也骂我。”
天池爹:“天池,你不听娘的,非要断了咱家的香火不可。”
天池娘::“儿啊!你咋不听你爹的话呀?唉!都是爹娘连累了你啊!我的儿啊!”
天池:“再后来,我遇上了第二个女朋友,就是现在我的老婆。我很爱她,做梦都怕失去她,她们家又很有钱,亲戚都是些上等人家。有了前车之鉴我很害怕,这辈子恐怕只能不孝了。可是,一到逢年过节我就想他们,心里堵得慌,难受。”
小洁:“那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你老婆?也许她不计较这些呢?”
天池:“我没说过,也不敢说。如果她同意了我想我岳母也不会同意的。我和她们住在一起,岳父在外是有脸面的人。如果爹娘来了不是在他们脸上抹黑吗?我也只能在出差学习的时候偷偷回去看上两眼。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现在我的心里舒服多了。”
下了网,我依旧没有睡意。都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看看我们都做了什么?我理解天池的无奈,也了解他爹娘的苦衷。但他们不知道却将无辜的我陷入了无情无义的境地中。
天将放亮时,我敲开了部门经理的门,告诉他下面的事情请他全权处理,我有点非常重要的事情尽快要办,一切就拜托他了。然后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我就直奔火车站。还好,赶得上头班列车。
那条山路确实很难走。刚开始腿上还有点劲,后来脚上磨起了泡我就再也走不动了。正是中午时分,太阳又晒得厉害,我只有喘气的份。背来的水差不多快喝完了,我也不知道下面还有多少路程要走。脱下鞋子挤了水泡,那一会疼得我都哭出声来,真想打个电话让天池来接我回家,最后还是忍住了。从路边揪一把芦苇花垫在脚底,感觉脚上舒服多了。想到天池的爹娘此时还在家劳作着腿上忽的一下就来了劲,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当老村长把我领到天池家门口的时候,那一片烧得红红的晚霞正照在他们家门口的老枣树上。枣树下坐着堂叔,哦不、是天池的爹,爹比我们结婚时看到的老多了,手上剥着玉米,拐杖安静地倚在他那条残缺的腿上。娘跪在地上准备收晒好的玉米,手正一把一把地往里撸。这,宛如一幅画,而画中便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爹娘。
我一步步地往他们跟前走着,爹看到了我,手中的玉米掉在了地上,嘴巴张得老大。
天池爹:“你、你咋过来了?”
天池娘:“他爹,谁来啦?”
天池爹:“天、天池家的。”
天池娘 :“啊!在、在哪?”
娘惊慌失措地找着我的方向。我弯腰放下行李,然后一把抓着她的手,对着他们,带着深深的痛重重地跪了下去:
小洁:“爹!娘!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天池爹:“唉!俺就说,俺的娃没白养啊!”
娘把双手在自个身上来回的搓,然后抱住我,一行行的泪水从她空洞的眼里热热地流进我的脖子里。
我带爹娘走的时候村里是放了鞭炮的。我又为爹娘风光了一次……
当天池打开门,看到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的爹和娘时吃惊不小,怔怔地愣在那,一语不发。
小洁:“天池,我是“读你”的人。我把咱爹娘接回来了。这么完美的爹娘,你怎么舍得把他们丢在山里?”
天池:“谢谢!”
天池泣不成声,紧紧地抱住我,像娘一样把一行泪流进我的脖子。
配音演员:
旁白:叶紫 小洁妈:如果 小洁:诗若
天池:窗外 天池爹:山西老爹 天池娘:轻语
音频合成:往事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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