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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笺同题】酒—年三十品酒忆往事|隋建国

酒—年三十品酒忆往事
隋建国我喜欢酒,但不馋酒,必要时喝上几盅酒倍觉得轻松愉快,这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我的父辈们都喜欢酒,且酒量都挺大。现如今年龄大的一提起我的爷爷,都说您家老三爷爷当年村里的红白喜事他都打点的有头有序。不管客多客少,他都一桌一桌的代表东家敬酒致谢。随着酒量增多,两手冒气,从来没有醉倒一次。记得当年我陪同83岁的三伯父去济南看望病危的五叔父回家,刚进门,他老就问我酒呢?长途跋涉他都不不顾,唯独不忘人家给他的酒。可见父辈们对酒都感兴趣。我,也可能是基因所在吧。
春节前,受疫情影响,在省城工作的两个双胞胎孙子不便回家,给我捎来了贺年卡和大红围巾以及我喜欢的酸甜食品。腊月28日又接到了上门服务的快递,我打开一看,是整装的一盒两瓶“海之蓝”白酒。我心里高兴,孙子挂念我,但我并不赞同他们花将近400元买这样的酒。因我喜欢酒,但如今随着年龄增高,不想再喝酒了。这以前回家我都当面和他们说明白了。因家里目前经济状况不太乐观,过日子还要精打细算。
山东胶东地区春节主要指的是过大年三十,就是过年。中午全家团聚这就是团圆饭。地域不同,习俗有别,有的地方团圆饭指的是年夜饭。胶东习俗大年夜主要是祭天祭祖,没有时间吃喝。
为了弘扬继承传统民族文化,多年来我一直坚持按旧的习俗摆放祭天祭祖等神位的供品。祖谱、天地神位等都摆放三个酒杯并填酒祭奠。平日孩子们忙,午饭大多比较晚,过大年都图个早和吉利。正当我一切就绪并一一上香后,孩子们喊我吃饭了。
就我们乡村来说,我们家过年中午饭还比较丰盛,尤其是几个平日舍不得吃的菜我挺喜欢。儿媳事前就问我喜欢吃什么,都按我的口味做的。长时间我已经戒酒了,这可口的下酒菜勾起了我的馋虫。我让儿子打开了孙子捎来的原本留着待好友上门再品尝的白酒“海之蓝”其中的一瓶。酒滴到了酒盅里,那一刻酒香四溢,好美啊!一是感觉孙子过年不忘我这爷爷而感到自豪,二是这面前酒盅子里纯净芳香的酒扑鼻而来,有点酒未下肚全身醉的感觉。这给过年增加了年味的气氛。我先用筷子在酒盅中点一下,随即洒向大地,这是对先祖的敬重。先吃了几口我喜欢的白菜拌猪心的凉菜,端起酒杯畅饮了一口,好爽快。酒还是高档次有味道,若不是沾了两孙子的光,我自己哪里舍得花这样的钱啊。在我们家里说起来让人笑话,平日喝点一瓶几十元的酒就不错了。我自己有数,如今上了岁数, 一次一盅一两就过瘾了。往年我都是只吃点酒菜就包了,可今年来精神了,还吃了一小碗米饭。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待酒足饭包后,下了炕头我又接着忙年。
说起对酒的认识,那还是50多年前的事了。
1964年冬天,我38岁的母亲要当婆婆了。1947年,在我不满8个月父亲就为国捐躯了。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弟俩拉扯成人。我哥哥要结婚了,那个年代,家庭生活十分困难,操办婚事对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家庭真是雪上加霜。那年母亲特喂养了一头猪,酒是伯父们和几位邻居自己烧的,这就省了一大头钱。那年我18岁,我记得头一年冬天,母亲就和伯父们做好了曲,我只记得那曲有麦子,做好后像蜂窝,味道挺香。我哥哥结婚前,用曲做引子,在家里用一个倒扣的大缸(称“瓮”),放在锅顶上开始烧酒。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半夜后,听到“来酒了”。我朦胧中睁开眼睛,见伯父们用“酒流子”在“瓮”的上部一个好似自来水出水口的管子接酒。
“好酒,好酒。”伯父们边品尝边赞不绝口的轮流接酒。刚开始出的酒,叫“酒头”,是上等酒。我挺好奇,心想就这样就成酒了?我走到跟前,大伯把刚刚接下来的酒头让我喝。起初还有点不喜欢,不想接。看他们那高兴的样子,我抱着试一试用嘴抿了一下。好家伙,真正的曲酒味道。我就此又喝了一口,太美了,也可由用纯香来比如。自此我对酒有了兴趣,而且始终以不能忘却的那次自己烧的白酒“酒头”的味道来衡量酒的质量。
那个年代,自己家里烧的酒有两种,一种是白酒,大多是62度,劲头大,叫曲酒,但不伤害身体,大多用于酒席。另一种是黄酒,就是用地瓜等为原料发酵烧成,大多在十几度,为妇女儿童所用。后来自己浇酒的不多了,大多都是用地瓜干到供销社兑换点散白干作为接待宾客的物品。那个年代乡村人冬季吃饭时能喝上一点散白干,吃上几口在锅里豆腐加咸鱼蒸的咸菜,就算是上等人家档次了。
在岗的几十年中,与酒打交道是家常事。当年我在镇教委分管财会工作十多年,承上启下接待酒是必不可少的。我喜欢酒就是从自己家里烧酒开始的,但并不馋酒。每次接待我安排后就离开,一是为集体省点,二是的确不馋酒。一次,一位同时结婚,一位年龄大的对我说:“建国咱俩对付一下好不 ”我当着大家的面说:“好。”我拿起盛一两的酒盅,连喝了三杯。我心里有数,我喜欢喝急酒,这么点对我来说没有事,不过再不能喝的太多了。我这一“冲”,他傻了眼,因他以为我不喝酒。话说出口,不能返回,我同他一直坚持到底,直到他主动提出认输了,才罢休。不过周围的都明白,那天大家帮我做了手脚,用热水代替和他碰杯时我拍露馅,只得用手遮挡。
干活累了喝上一点酒,倍觉得全身轻松,这也是我多年的习惯。我认为,喝酒不能计较品位高低,心情愉快了,就是喝一点65度的散白干也舒畅。朋友的聚会,亲朋的上门,家人们的团聚共同举杯饮酒,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团结文明和谐的象征。让华夏酒文化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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