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吃过那家的包子了。那可是州城名吃，从上世纪80年代一直火到了现在。
虽然它久负盛名，但因离我住的地方有些远，所以也不常去，偶尔路过，总是看到里面排着长长的队。即使垂涎三尺，可也不喜欢排队，就此打过。
可那包子是州城“狗不理”，毕竟美味诱人，每年也会去打打牙祭。那包子确实好吃，皮薄馅多，肉鲜面香，汁子也是实打实的油泼辣子葱蒜醋，吃一次回味三月。
这不，最近又馋那一口，中午下班，我把车临停在那家的店门口，打着双闪，冲了进去。中午买包子的人不算多，我径直买了一笼包子让打包带走，虽然打包不如堂食好吃，但是，为了几个包子，再让交警贴了100元罚单，那可真是划不来。
老板也麻利，三下五除二就给我包好，并盛了汁子，我掏出手机扫了码，好久没来了，竟忘了价格，问多少钱？老板说20，20就20，可我咋记得上次买是18呢？无所谓，现如今不都在比赛涨价吗，新田肉包子好吃，多个一块、两块也不要命。工资不见涨，包子馒头青菜萝卜都在涨，这就是“嘴馋的惩罚”吧。
一路飞驰，拿回家的包子还是热乎的，可明显比以前小了不少，以前的热包子喧乎乎的，像娃娃鼓起的脸蛋，现在的，磁嘟嘟的，像胖乎乎的小拳头。
张嘴一咬，包子皮儿倒是香软，但很厚实，注目一看，里面的馅比饺子还少。肉还是很鲜，红白相间，可量确实很少，调料味儿十足。如果闭着眼吃，还是蛮香，可一旦细看，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那家享誉州城的著名“包子”吗？小小的样子，厚厚的皮子，少少的馅子，这还是包子吗？你凭啥叫包子？有啥脸叫包子？如果这都叫包子，你让饺子怎么想？馒头怎么办？花卷还活不？煎饼该自杀了吧。
这世上的假确实多。很多原本很真的东西，做着做着就假了，走着走着就淡了。比如那些百年老店，比如那些诚信、承诺，比如那些友谊、爱情……
我好奇的是，既然那包子的质量都到这份儿上了，为啥依然顾客盈门？后来才知道，那是顾客没得选。因为其他店的，还不如这家呢。是不是有点像当年村代销社的管理制度：“绝不打骂顾客”。
现在五花肉30块钱一斤，一两肉就得3块，一个包子怎么也得2钱肉吧，光肉的成本就得6毛，一个肉包子现价1块，加上其他的综合成本，老板赚的其实也不算多。
可是，质量呢？质量呢？全社会都在喊“高质量发展”，你包子的质量去哪里了？
价格和质量好像天生就是一对矛盾。质量好的价格高，质量差的价格低，同比增长或降低，看似难以融合。可是为什么人家电商浮靡全球，把实体商业打得屁滚尿流，就是人家做到了“鱼和熊掌兼得”，质量好，价格还低，这样的好事谁会不想拥有，除了那些沉迷奢侈品、注重牌子的消费者，绝大多数的老百姓，还是喜欢在网上选购千奇百怪的生活日用品。
未来的实体商业，可能也只有那种体验式的消费才能活下去吧。即便有外卖，那也得你亲自吃、亲自尝，点个APP肚子是饱不了的。
再说那家包子吧，固然大肉涨价，人工上浮，但是，你不是也涨价了吗？过去买18一笼，你质量蛮好的，现在肉涨了，你卖20，质量还下滑了，这总说不过去吧？觉得利润低，你可以涨到22、25呀，想吃的不在乎那几块钱，不想吃的白送也不要。这就是市场经济中的“价格杠杆”，优胜劣汰，但是无论如何，质量不能降低，品质不能缩水，质量和品质关乎人品，职业道德，民心向背，那是钱买不回来的东西。
那家跨世纪的包子店如此，很多很多事物也理应如此。
作者简介
郝臣：笔名浩晨，亦写为郝晨，陕西商州板桥人。生于1972年9月，中国民主促进会会员，民进商洛市文艺传媒专委会主任，陕西省、商洛市、商州区三级作家协会会员，商洛市诗歌学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商洛分会副秘书长。1992年起发表作品，曾出版个人文集《碎步成蹊》一部。以文为乐，以文会友，偶以散文、杂文及诗歌在各类电媒、纸媒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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