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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新视野》ll散文天地·泪珠鱼儿、浅影淡烟作品ll总第682期

本期制作:孟新龙
【本期作者】泪珠鱼儿、浅影淡烟。(排名不分先后)
榨油小记
文/泪珠鱼儿(江西)
家有良田,又有余闲,我便抽空在家随性地种了几块地。去年种了一些油菜,收获了几十斤油菜籽,放在三楼,虫子在里面结了软茧;今年又收获了几十斤菜籽,两批菜籽晒干后,装有三小蛇皮袋。在老婆的催促下,这天上午十点,我用快递三轮车拉着菜籽,来到县城幸福路“兄弟油坊”。
兄弟油坊的老板是我邻村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们兄弟取得了我们村委会农产品加工作坊经营权,先后开办了稻谷、油菜籽和红薯等农副产品的加工业务。由于村委会变压器负荷受限制,别人没办法增开农产品加工作坊,所以那些年他们兄弟的生意十分红火,每年纯收入几十万,让人很是眼红。
随着时代的变迁,农村种地收入倒挂,农民也不满足,仅仅是解决肚皮的温饱问题。于是,他们纷纷放弃耕作土地,大量外出打工赚现款。我们村委偏隅湖滨,不靠近交通要道,村委会加工作坊的客户也只能是本村委会的农户。由于分田到户时,种田地劲头最足的那一批农民已老去,加上去城里陪读的人越来越多,留在农村种地的农户逐年减少,加工作坊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撑到本世纪初,这家曾经红火的加工作坊最终关门,最后将榨油坊迁到了县城。
我到达兄弟油坊时,油坊内只有一个老师傅在看店。他说今天的生意已经忙完,炉也熄火了,赶明天早上七八点钟来吧。
白跑一趟,看来干什么都得赶早!
第二天七点半,我照例用快递三轮车拉着三小袋菜籽,再次来到了幸福路兄弟油坊,可是油坊卷门紧闭。
这是没开门呢,还是生意又忙完了?我用手挠着头皮,油坊门上也没有留个电话,看样子今天又榨不成了。
刚想转头回去,猛然想起动身前,老婆对我说过徐宗是也有个油坊,这里离徐宗是不远,到那里去碰一下运气吧。
徐宗是油坊是家老作坊,从小就听说有这么个油坊存在。
徐宗是村在县城西北方,是个比较大的村庄。北多公路穿村而过,公路向北可辐射北山乡北面大片区域。便利的交通位置,和稠密的人口,让徐宗是油坊生意绵绵不绝。
徐宗是老油坊的原址,在现在的幸福路二妹废品收购站斜对面。当年还是土砖墙黛青瓦,后来城市扩建、幸福路拓宽,老油坊被拆除了。现在运营中的徐宗是油坊,我还真不知具体位置。没有招牌和指引路标,问了两三个人,才在北山加油站斜对面的一个坡底下找到。
油坊正开着工,菜油那特有的醇香扑鼻而来,很让人享受。作坊的铁棚下有人在扇菜籽,有人扒散滚烫的菜枯,有人在灌油……
油坊老板是个魁梧的汉子,看上去很热情。他替我将三袋菜籽抱下车,放在磅上过秤,两年的收成,总共才九十二斤。
老板说,三袋菜籽可作一锅炒,加工费三十元。
三十元!昨天我在兄弟油坊问过,炒一锅菜籽的加工费是二十六元,两家相隔不到一公里,价格上也能显出差异来。转念一想,算了,最多也就一年榨一回油,三十就三十吧,既然来了就把油榨了,省得明天又要张罗这个事。
老板将我安顿好,指引着我排在一对老年夫妻的后面。锅炉里正炒老年夫妻近三百斤的菜籽,但榨油机出油口,流淌的还是上一家的油。
油坊的榨油师傅人比较精瘦,应该有五十好几的年纪,穿着一件蓝色过膝的工作褂,头顶一个褪色的红帽子。他在榨油机的料斗上放足料,随后主要注意力放在炒籽的锅炉上。
榨菜油要先炒籽,这我知道,我年轻时种过田,在油房榨过油。那时候炒籽是灶上一把、灶下一把,灶上锅里翻炒菜籽,灶膛添柴火。现在炒籽还是沿用从前的柴火,在锅炉底下加热,锅炉内的菜籽已经不用人工翻炒,锅炉由电控自动旋转,这比以前就轻松多了;更轻松的还是榨油这一关,以前靠两三个大汉,扶着长长的撞杠,撞击木楔挤压出油,十足的体力活。现在只要摁一下按钮,出油嘴自动流油,出枯口枯片翻卷跌落,很是轻松方便。
如今榨油的关键工序,就在这炒籽一关。同样的菜籽,每锅菜籽出油率都有细微的差距,这主要在于榨油师傅炒籽时对火候的掌控上。菜籽不能炒焦也不能炒成夹生,这不但影响出油率,还影响菜油入口的味觉。一个炸油坊的名声是否远扬,在于油坊榨油师傅是否有过硬的榨油技术和经验。显然这个榨油师傅都是油坊老板高薪聘请的。
再看眼前的这位榨油师傅,会时不时地用一根长竹皮,从锅炉里挑十几粒热腾腾的菜籽出来,放在锅炉的角铁架上;顺手拿一个硬木块碾压菜籽,然后将头伸过去,近距离查看压碎后菜籽的颜色。经过几次间隔碾压看籽之后,榨油师傅会在某一刻快速拉下电闸,停止锅炉的旋转,然后旋按钮,让锅炉的菜籽自动卸在容器中,等待着下一步倒进榨油机的料斗里榨油。
在排队等候之余,我同榨油师傅攀谈起来榨油行情。
油坊师傅说,由于今年上半年新冠肺炎的影响,加上如今居高不下的洪水,油菜籽的价格比去年有所上涨。去年二百五十块钱一担,我们老板能够很轻松地从外地调来菜籽,压榨加工卖菜油,但今年的油菜籽已经涨到了三百二十元一担,好菜籽甚至达到三百五。菜籽的正常出油率,一般一担菜籽能榨出三十五斤油,成色最好的菜籽,一担可榨出四十斤菜油,最差的应该也能榨出三十斤油。
去年菜油零售价九元一斤,今年我们油坊老板要卖十块了,菜枯也由去年的一块钱一斤涨到一块二。很显然菜籽的加工费也跟着上涨,去年炒一锅菜籽压榨出油,加工费二十六元,今年已经是三十块了。虽然同步上涨,但算起来,我油坊今年还不及去年的利润了。
听着师傅的这番讲解,我的思路偏离了油坊师傅的主题。
在我看来,一担油菜籽三百来块,按农民劳作成本来说,价格还是偏低的。一个农民外出务工,就算去工地做小工,一天的工资也有二百来块,做两天工买一担菜籽还有余钱,农民只要去工地做个三五天,就能解决一个人一年的菜油钱。而想从土地上产出一担菜籽,先从时间上来看,从头年秋季跨过整个冬天,直到来年的春末。而种油菜要先翻地再播种,接着锄草、施肥、打药、驱虫,最后收割晾晒,花费大量的劳作时间不说,还要贴化肥和农药钱,所以现如今种地是最不划算的。
很快轮到我了。油菜籽从蛇皮袋里一倒出来,榨油师傅就说:“你油菜籽好差哦!”
我有些羞愧!我的菜籽差我心知肚明,在于自己种油菜的经验不足。春上收割油菜的时候总是以阴雨天为主,为赶在大晴天收割,油菜没有完全成熟,我就将它割倒。母亲后来也说,油菜还没有长老就割倒,会影响出油率。没有成熟的菜籽晒干后颗粒小、颜色偏红,而长老了的油菜收割晒干后,菜籽粒大且呈现紫黑色;加上我的菜籽里,还有去年的陈籽,且被虫蛀,这么多因素在里面,我的菜籽能好到哪里去!
很快我的油从榨油机出油口流淌出来,一样的纯香,一样的暗褐色。其实现在机器旋转炸出来的油,比人工撞击木楔压榨出来的油要浑浊得多,因此现在这个出油口的油还不能灌瓶,要趁热先收集在桶里,然后掺些食盐水,再倒进过滤器里面沉淀过滤,经过过滤后的油才可以装瓶。
正当我用铁锹将地上堆积在一起的热菜枯摊开散热时,榨油师傅从后面的菜油过滤器底层清理出一大盆湿湿的油泥,倒在我摊开的枯片上。
油泥和菜枯一样,也是很好的农家肥料,更是油脂化工厂重要的原材料。这一盆油泥看起来应该有七八十斤重,这一大盆油泥,显然不是哪一位菜油加工户的菜油沉淀出来的。油泥沉在菜油过滤机的底层,油坊老板其实可以不定期地暗中收集堆放一起,变成油坊的一笔额外收入,相信菜籽加工客户就算知晓,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油坊老板默许榨油师傅,将前面客户沉淀下来的油泥,不定期赠给后来的加工客户。油坊老板的坦荡,谦谦君子之气,便昭然若现!
我思忖着,农村经济虽然落后,但农民并不消极。外出打工的,过完年拔腿就走,而留在家里种地的,照样在默默地耕种。
譬如这油坊里三三两两蹲坐在一旁、吸着烟等待加工菜籽的人,当然也包括早晨在家里翻地播种、下午去城里送快递的我。
农副产品的加工虽然做起来比较艰难,但做的人还是很执着,干得很有风骨,给人温暖。如这家油坊的老板。
【作者简介】泪珠鱼儿,又名泪中鱼,来自鄱阳湖畔都昌县,一个不务正业的农民。种过田,踩过三轮黄包车,卖过保险;南下广东十多年,在制衣厂为人做嫁衣成千上万;现潜水在家送快递糊口,偶尔在网上发表一些文字自娱自乐。
海上桃源,绝美的奇达古渔村
文/浅影淡烟(福建)
突然间,好想去看海,便在有美四女的群里,扔下一句话:“明日周休,想去看海,有约吗?”凤、洋、桃三位美女秒应:“约!”
不约而同去看海,让我一下子潸然,为这份心心相印的情谊感动着。
于是,第二日,四美盛装而行。沿着三环自驾出城,前往福州连江安凯乡,那里坐落着一个有着“海上桃源”之称的小小渔村。这个背靠青山面向大海名叫“奇达”的小渔村,在海的韵味中轻灵飘逸地已走过了千年的岁月,古朴而典雅的气韵吸引了不知多少游客的目光。
“海天东望夕茫茫,山势川形阔复长。”
沿途是连绵起伏的山脉,绿水逶迤的海岸线,萦绕着福州城的周边,恍若飘逸灵动的裙带;蓝莹莹的碧海,则似一袭长裙飘起的大裙摆,撩起了三千弱水,让文人墨客为之痴狂!
就这样一路上沿着海岸走走停停,痴痴缠缠地前行着。从晨间便出发,本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到达安凯乡奇达村口时,已近午时。家在当地的朋友勇早已等候在村口。炎炎的烈日当头,勇蒸腾着一身的热气,不敢走神地看着来往的车辆。因为勇知道,这四美皆是路痴,没人带路,即使有导航也会拐错路口。
并没有告诉勇我们会来,只是临行时打电话问奇达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他却说“别问了,到时尽管跟着我”。有一种朋友平时并无联系,却熟悉得恍如隔世之交,互不忘怀,有事时打一电话,便肝胆相照。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看到我们的车出现在村口,勇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四个路痴已经在出福州城的三环路上迷了路,兜了一大圈,让他足足多晒了一个小时的太阳。下了车,大家相视着捧腹大笑。欢语之后,勇便带着我们直接前往绵亘在海岸上的白云山,因为从临海的一面山巅俯瞰大海,那将是一场美轮美奂的视觉盛宴!
白云山山路十八弯,窄窄的山道,如有交汇而来的车,行驶便要更加小心。我提着嗓眼开着车,脸上如无风的海面,波静无痕,内心却紧张得如同暗潮汹涌。山路的一边,时而是临海的峭壁悬崖,隐隐可闻及惊涛拍岸的汹涌声;时而又转入层峦叠翠之中,山深不见前路,只听见松涛阵阵。如果没有人带路,便会怀疑走错了山道。山路崎岖已是狭窄,路的两边还铺晒着渔网,长长的渔网随着山路迤逦着,悠悠地伸向前方,仿佛曲水流觞,从天上蜿蜒而下。我们行经其间,都能闻到海的气息从网眼中飘散出来,还未面向大海,便已陶醉不已!
靠山的路边,时不时会出现一两座低矮的石屋。窄小的窗,窄小的木门,石松青苔爬满了青砖瓦顶,诉说着古渔村悠悠的时光!屋前檐下,时有渔女坐在光影里织补渔网。见有车开来,有一渔女抬起了头,看了看车。我本不敢分神细看那渔女,却遇上她投过来的目光,于是不由得多瞧了几眼:高绾的发,用绿色的网丝扎着,宽袖的蓝衬衣,似用天空的蓝裁剪而成。她伸手挪了挪额前的发丝,腕上闪亮着一串洁白的贝壳;远远地看那一张被海风熏得黑红的脸,反显得双眸的清澈,仿佛是蓄了两汪的海水,海韵从眼中飘溢而出,落在车窗玻璃上。我心中一惊,怀疑她是个化为人形的美人鱼,嫁到了人间,过起了烟火生活;再近些看,隔着玻璃车窗,却依然从她的脸上感觉到了海风凛冽。海风一缕一缕地挂在她脸上,形成深深浅浅的纹,一时间又让人难以猜测出她的年岁。但眉眼间的俊俏,和饱满的嘴型,告诉我她是年轻的。曾经的她也是貌美如花,只是为了生计,不得不海里来浪里去,风吹日晒着。那一瞬间我的心竟有些疼痛。
同样是女子,我便显得有些养尊处优。平日里,除了工作,旅游、瑜伽、咖啡、文字时不时地小资着我的生活。看见夏日炎炎,便退避三舍,唯恐太阳在脸上留下热情的印记!此番若不是心血来潮,想看看海、听听海浪的声音,我是不会走进这八月的烈日之中。这样的我,却时常抱怨着工作的繁忙、生活的枯燥,闲暇时光太少!而眼前的渔女却在炎炎的夏日里,在树与海风交错的光影中,无怨无悔地补着手中的渔网,心中不由得有些羞愧!
“这里的女子出海吗?”我低声问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勇。
“出海一般是男人们的事,女人在家补补渔网、张罗三餐、照顾孩子,但也只有年纪大些的女子愿意留在村中与海打交道,年轻的几乎都飞出村去了,当然除了特别爱海的女儿!”勇回应道。
“特别爱海的女儿!”我的心为勇的这句话激荡着涟漪。那渔女定然也是特别爱海的。再看她时,她已低眉颔首,手中的梭子上下飞快地穿梭在渔网之中。海风吹起她宽大的衣袖,飘飘的,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渔女那吃苦耐劳的品质,该是这海风熏陶出来的吧!我从心底敬仰着,并深深地祝福这位海的女儿,愿她面向大海,春暖花开,岁月无恙!
“不过这几年,年轻人都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留在村里创业的也不少了!海上的那些渔排、网箱养殖,都是年轻人进城学了新技术后带回来的!”勇补充道,“在山顶上,你们俯视大海时,便可以看到‘海上渔田’的盛景。那些回归乡村的年轻人,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些渔田之中了!”
“海上渔田”那该是多美的景致呀!好想快点看到那些年轻人用梦想的双手耕耘出唯美的海上田野的画面!
来到白云山顶停车场,车位已满。车场上,车声轰鸣、人声鼎沸,俯瞰大海高涨的热情洋溢在山野之中,于是太阳的热烈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前面的山路不能行车了,我们在勇的指引下艰难地将车停在山凹处,徒步继续前行。
山路由山顶劈出,从这座山头一直蜿蜒伸向靠海边的那座山头。未成形的路面,黄土沙砾,坑坑洼洼,硌得脚底生痛。太阳赤裸裸地照着,热气蒸腾着,黄沙弥漫着,山风时不时地要把我手中的太阳伞吹走,娇小的我,走得东倒西歪。为了在高处俯瞰大海,顶着热情的太阳,翻山越岭地,突然觉得有些疯狂,同时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刚行走了一小会儿的黄土砂石路,体弱的桃就支撑不住了,直打退堂鼓。不想走了,便不走了,随心所欲。桃躲到路边的山亭下,跷着二郎腿,享受山风的抚慰,也是件很美妙的事。
开心就好,我挥一挥手,理一理被风凌乱的头发,拭去脸上的沙尘,依然前行。下坡上坡,峰回路转,一弯月牙形的碧水从山脚下蓦然跃进我的视野。我惊呼着,不顾沙石绊脚,跌撞着跑到路边,看到一湾海域。似一块闪着祖母绿光泽的宝石镶嵌在两座山脚之间,盈盈碧水、点点帆影。秀眉似的海滩,连着海岸上参差的房屋,红的、蓝的、青的瓦顶,错落有致。从山顶俯视,似一幅色彩明丽的渔村油画遗落在山脚下,是那样的安详、平静、而古朴。那静谧的、明艳的美,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样难行的山路,游客还是不远千里、气喘吁吁地爬上山来俯视大海!
“快来,这里可以看到海了!”我回首大声呼唤着同伴,兴奋得好似一个孩子,忘情地手舞足蹈着,被凤抓拍定格在了手机里。
“嘘!看你大惊小怪的,这只是碧海一角,向前走,我带你去看看什么叫做瀚海无边、大气磅礴、碧波万顷、波光潋滟的海上渔田!”勇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成语。我笑裂了嘴,直夸他有才!勇嘿嘿地笑,不好意思了起来,棱角分明、黑俊的脸是那样的纯朴与率真,这也是浩渺的大海氤氲出来的吧!
于是,再向前走,渐渐走近海岸边的山崖时,一片浩瀚的碧海,从崖底慢慢涌现出来,波光粼粼地涌入我的眼帘。我的心一下子被拂面而来的海的气息潮湿了,眼角湿润着。倚靠在山崖的围栏上,上身探出悬崖,崖下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让俯视者惊心动魄。海风仿佛是从那千堆雪中飘飞而出,从崖底席卷上来,带着透心的凉爽扑面而来。山崖上的风燥热无比,悬崖外的风却清凉无边,只隔一道崖,仿佛两个洞天,真让我感到新奇!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此时的我,不再痴狂,竟然安静得像一个失语的女子,迎着从崖底飘飞而出的海风,让清新的海风涤去了落在我脸上燥热的尘沙,卸去我身上隐藏深处的负累。我仿佛在纯净的海风中脱胎换骨,身心畅然得似一叶扁舟,飘荡在海天之间。
碧幽幽的海水,深深浅浅的蓝,富有层次地荡漾着潋滟的水光,如梦似幻。我的眸光流转在浩渺的海面上,海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红的、白的浮标,似开在碧波上朵朵红的花、白的花,一朵一朵连成了花的阡陌,纵横交错出一块块的渔田,一直延伸到目光可及的尽头,蔚为奇观!海风吹拂着,花儿荡漾着,渔民们的希望在蔚蓝的水底孕育着、生长着;海鸥轻盈地掠过连绵相接在海上的渔排,渔排上隐隐有烟火袅袅升起。问了勇才知道,这些渔排既是渔民的工作场所,也是他们的生活居所,更是那些回乡创业的年轻人大展身手的地方!
海上星罗棋布着大大小小的绝美岛屿。有的远在海天相接处,遥不可见;有的隐隐约约、缥缈如同蓬莱仙境。目光清晰可见的几座岛屿,似碧玉盘中托出的几颗青螺,秀色可餐!帆船点点萦绕着岛屿的周围,在烟波浩渺之中,仿若天上人间交错在同一空间的幻境。听勇说,其中一个岛屿叫东洛岛,岛上有成片的草甸,草甸的绿,顺着岛屿的坡度次第铺展开来,层层叠叠。海风吹拂,草浪翻滚着、跌荡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香与海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似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倾岛之恋。这样的岛屿真是让人心旌荡漾,向往不已!
舸舰迷津,闾阎扑地。从曲折的海岸线延伸而出的陆地,错落着高高低低的石头房子,映衬着蓝的天、白的云、碧的海,绿色的山丘和嶙峋的礁石,恍若是立体的动漫世界中色彩明丽的童话场景。如果,此时从海里游出一条美人鱼,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碧波滟滟的大海,纵横交错的渔田,悠然自得的渔排,古朴的石屋、纯朴的渔民,男耕女织,彼此相衬相映成一个诗意盎然的“海上桃源”,让全国各地的摄影爱好者为之痴迷!
此时的崖上,便有来自各地的摄影爱好者陶醉其中,不断地变换着角度拍摄着美不胜收的海景,是那样地专注与专业。我与凤、洋,也风情万种地变换着身姿,将笑靥盈盈的自己与这唯美的海上桃源一起定格在了手机里。
回头时,山崖上,已有摄影爱好者在较为平坦的坡上搭起了帐篷,准备今晚露宿山顶。他们要将傍晚时分,落日熔金、渔歌唱晚,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海景,和明早海上日出时,朝霞满天,倒映入海水中如同落花舞?红纷纷的绝色美景,一并收入镜头之中带走。只可惜时间有限,我是看不到落日时旷世无匹的海景了!
海上桃源,奇达渔村,这样的唯美、浩浩的视觉盛宴,来一次,又怎么能够过瘾!还是留些遗憾,待日后再来!
下了山,勇带着我们坐上渡船到海上渔排吃海鲜。渔排是一排又一排的竹排紧紧地扎在一起,漂浮在海面上上。竹排上搭建着木头房子,有渔家特色的客栈、饭馆。我坐在一堆海鲜佳肴前,在渔排摇摆飘荡中,满怀慈悲地吃着美味的鱼、虾和各种的海藻、贝类,吃得既欢喜又泪流满面!在正常的食物链面前,没有对与错、该与不该,但我还是请求着这些海的生灵的原谅,让它们成为了我口中餐!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是几千年来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奇达这千年的古渔村,在鱼与渔者的相克相生之中,以慈悲为怀,世世代代的流传,形成了如今美丽富饶的海上渔村。那些回归渔村、朝气勃勃的年轻人,更是在鱼与渔者的较量中,扬起希望的风帆驶向更加美好的明天。
【作者简介】浅影淡烟,福建福州人士,自由撰稿人,心理治疗师,一个闲暇之余写文怡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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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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